2023年7月23日，由中华中医药学会主办，中华中医药学会青年委员会承办，天津中医药大学第一附属医院协办的“第二十四期临床优势病种系列青年沙龙（儿童抽动障碍）”在天津成功举办。中华中医药学会发展研究办公室主任兼青委会主委张霄潇，天津中医药大学第一附属医院原院长、中华中医药学会儿科分会名誉主任委员马融教授，武汉儿童医院副院长、中国抽动障碍协作组组长刘智胜教授，北京中医药大学东方医院原儿科主任、世界中医药联合会儿科专业委员会副会长王素梅教授，以及来自天津中医药大学第一附属医院、首都医科大学附属北京安定医院、北京中医药大学东方医院、首都医科大学附属北京儿童医院、江西省儿童医院、广州市妇女儿童医疗中心、上海交通大学医学院附属上海儿童医学中心以及新华医院、中国医科大学附属盛京医院、北京中医药大学第三附属医院、河南中医药大学第一附属医院、澳门大学等20余名专家参加了本次沙龙。本次会议由召集人天津中医药大学第一附属医院儿科副主任戎萍主持。
张霄潇在开场致辞中介绍了中华中医药学会青年委员会成立背景、工作职责及行业影响，同时他提到中华中医药学会临床优势病种系列青年沙龙已举办23期，活动具有“四个特点”及“四个价值”。“四个特点”一是沙龙每期针对一个主题进行讨论，专注于解决具体问题；二是每期沙龙基本保证中西医专家（交叉学科专家）一比一的比例，在中西医结合的视角下，开展交叉学科研讨；三是沙龙重视结果产出，每期沙龙总结凝练核心观点，在中文核心期刊发表优势病种相关学术论文，推动优势病种的研究和临床诊疗；三四是注重研讨成果在国家、地方及学会科技布局中的应用实践，为中医药事业的发展做出贡献。活动开展对行业发展的“四个价值”，一是从临床一线出发，挖掘优势病种，提高中医中西医结合诊疗水平；二是为产业发展提供新药研发方向及重要指导，明确大品种二次开发的合理方向；三是搭建中西医及交叉学科平台有利于专家交流合作；四是有利于培养一批，能中会西，兼顾宏观、中观和微观思路的战略性青年科学家。
戎萍在引导发言中就儿童抽动障碍的流行病学、诊疗、慢病管理现状以及中医药优势进行了简述，并汇报了治疗难点等前期调研结果。全国儿童青少年精神疾病流行病学调查显示，在6-16岁在校学生中，中国儿童青少年的精神障碍总患病率为17.5％，其中抽动障碍为2.5％。家长及基层医生对该病的总体认知还是不足的。该病患儿在神经科、精神/心理科、保健/行为发育科、综合中医院的儿科、儿童专科医院的中医科均有就诊，目前诊疗趋于规范。该疾病目前无特异性诊断指标，主要采用临床描述性诊断方法，依据患儿抽动症状及相关共患精神行为表现，就诊中有用于鉴别为主的辅助检查。误诊情况不容忽视。治疗上应确定治疗的靶症状，医学教育干预非常重要需贯穿始终；单纯中医药对于小年龄段或者轻中度的患儿来说是很好的优选治疗，在难治性抽动障碍以及抽动障碍伴有ADHD等某些共患病时，西药联合中医药可较好提升疗效。
目前，中华医学会儿科学分会神经学组组织制订并发布在国外的儿童抽动障碍诊治专家共识中将中成药纳入一线治疗，引发了众多国外专家的兴趣，这对于推进中医药的国际化进程有重要意义。此外，中药或西药的治疗起点、中西药如何精准联用、中西药联用时减停药方案、如何界定抽动障碍的反复和复发的以及如何应对、该疾病的预后等诸多问题均值得思考和研究。并呼吁中西医领域以及其他学科专家互相学习、互相帮助、互相合作，共同推动该领域的研究与实践发展。
本次沙龙围绕儿童抽动障碍的诊疗难点和中西医优势、中西医联合诊疗的期待及建议等相关内容展开热烈深入的研讨，形成以下基本共识：
1.目前儿童抽动障碍的实际患病情况可能多于流行病学展示的数据，而且发病趋于低龄化。科学合理地预防、诊断应当关口前移。单靠就诊期间医生的宣教效率低，且目前网络科普宣传信息差异化大，水平参差不齐。应从政府或学会层面，加强对家长及基层医院医生的培训；充分利用学会等学术平台，基于客观现实，开展网络宣教，提高家长和社会对于抽动障碍的认知度，为预防提供科学精准的建议。
2.抽动障碍诊断目前无特异性指标，为描述性诊断，存在一定主观性。临床医生需要不断跟进学习，避免误诊。应开展标准化的诊断流程，SOP的方案，供基层医生使用，以便诊断后及时转往专病门诊。此外，对于该疾病的发病机制、研发动物模型、确定治疗靶标以及研究中药作用途径等方面的作用，值得深入研究。
3.对于轻度抽动障碍患儿，一般建议行为干预治疗，但在患儿社会功能受到损害时则需要进行药物干预。单纯中医药早期干预优势明显，多用于小年龄，轻中度的患儿，在发声性抽动方面也疗效突出，且对共患病的治疗在整体调节方面具有优势。在选择治疗方法时需考虑患儿和家长的意愿，灵活调整中药和西药的应用。
4.难治性抽动障碍治疗需规范化、个体化治疗，部分手术治疗的患儿其长期疗效和后续危险因素也存在问题。中西医结合有利于减少难治性抽动障碍的西药用量，缩短疗程，增加疗效，强调中西医要双向奔赴，守正创新，共同发展。
5.抽动障碍往往合并强迫障碍、注意力缺陷多动障碍及情绪问题、睡眠问题等。基于中药复方的多组分、多途径、多靶点，根据异病同治理论，在临床实践中，发现中医药在治疗抽动的同时，可以减轻共患病，提高患儿社会功能、改善生活质量。
6.建立并推广规范的抽动障碍慢病管理体系，注意家长宣教的重要性，治疗依从性取得家长配合，利用网络APP进行定期随访和复诊提醒是一种有效手段。同时，医院、家庭和学校之间的合作也非常重要，应加强学校的科普工作，降低儿童的心理负担。
7.开展中西医联合治疗抽动障碍相关研究有很好的前景。目前中西医联合治疗的疗效多停留在临床观察，缺少高质量研究体现其优势点；缺少不同治疗手段与疾病成人期预后的相关性研究等。抽动障碍诊断标志物研究，流行病学相关的关键问题多中心队列研究，中西医联合治疗的规范、多中心疗效和安全性研究，中西药联合时的疗程问题等，以及难治性抽动障碍的个体化治疗案例，经验如何总结，治疗如何复制，都应当继续开展多学科合作的研究。临床问题如何提炼，成为科学问题，解决问题过程中如何体现中医药特色、中国特色，还有待于进一步的创新与发展
专家观点摘记（按发言顺序）：
吴华平：儿童青少年心理压力、家庭压力增大，电子产品的普及，导致抽动障碍患儿呈增多趋势；目前患病率被低估，源于误诊和多种症状未引起重视，急需开展科学严谨的科普宣教。抽动障碍的鉴别诊断，需合理使用辅助检查，及时发现一切可寻的病因。轻度一般进行行为干预治疗，但该治疗多适用于大年龄段儿童，且目前行业的综合行为干预治疗不足，许多省级三甲医院也没有开展，建议需要加强；因此在临床上往往可以先选用中医药来干预，但该病是长程治疗，费用的问题也需为患者考虑。针对难治性抽动障碍以及抽动障碍伴有共患病，中医药的参与可以提高疗效。抽动障碍患者及家长的依从性差，很少能够进行足疗程的治疗，中西医需携手建立、完善和推进慢病管理体系。未来中医药在儿童神经精神发育类疾病中的作用越来越重要。
高建：提出从药理学角度，在了解疾病机理、研发动物模型、确定治疗靶标以及研究中药作用途径等方面开展深入研究。以临床问题为导向，开展基础研究，是传承和创新的需求。需要现代科学技术的融合，提升疾病的认知、诊断和治疗能力。
崔霞：强调抽动障碍的发病率不断上升，治疗轻度病例的挑战性以及对反复和复发的患者的正确处理。在治疗过程中，患者和家长需要心理支持和教育，而医生在这方面的指导和规范性认识还有不足。崔霞教授提到的共患问题和量表的应用也引起了重视。介绍了中医针刺推拿和易筋经等方法在临床中的作用。此外，崔霞教授讨论了运动与抽动障碍的关系以及中西医结合的潜力。强调心理因素对抽动障碍的影响，并对中医药在情绪调节、睡眠等方面的优势进行了探讨。崔霞教授表示，未来的研究和临床工作需要探索中医药的有效性和应用。希望加强科研，提高治疗水平，为抽动障碍患者提供更好的支持和帮助。
张喜莲：在马融教授的带领下，团队通过循证医学的方法，对儿童中医药优势病种进行了筛选，共筛选出了22个病种适合进行中药研发，包括抽动障碍（TD）。强调了中药治疗冲动障碍的优势，指出中药在某些儿童身上的疗效明显，尤其对于西药效果不佳或易复发的情况，且选择治疗方法时需考虑患儿和家长的意愿，灵活调整中药和西药的应用。对于抽动障碍的复发问题，指出诱发因素如电子产品、教育和家庭等都需要注意。在家庭因素方面，呼吁加强家长的指导和教育。另外，也强调了共患病的治疗，指出中医在整体调节方面具有优势。
霍亮：指出抽动障碍在小儿神经内科门诊是一个常见病，且患者数量逐渐增多。该疾病与遗传、免疫和环境等因素有关，特别是在当前社会环境的影响下，儿童抽动障碍的发病年龄越来越低。然而，科普工作仍存在问题，过去很多患者因缺乏认知而延迟就医，科普工作亟需改进。随着科技的发展，网络平台能通过视频、动画等形式更好地向普通民众传达科普知识。诊断上，与其他神经系统疾病的鉴别可能存在困难，尤其是如PKD等运动诱发性障碍。误区上，一些患者对病因抱有疑问，但目前的机制尚不清楚，尽管部分患儿存在感统失调，相关量表应增加感统评估。共患病方面，抽动障碍与多动症和EP共患较多，ADHD患儿心理压力过大可能导致抽动症，托莫西汀在治疗中显示出良好疗效。长期管理方面，利用网络APP进行定期随访和复诊提醒是一种有效手段。同时，医院、家庭和学校之间的合作也非常重要，应加强学校的科普工作，降低儿童的心理负担。
张欣：强调抽动障碍的研究和治疗的重要性并指出抽动障碍的发病率正在增高，而且这种疾病已经比较为人所知。提出了开展预防性研究的必要性，尤其注重治未病的理念。建议提高家长和社会对于抽动障碍的认知度，为预防提供侧重点。还强调了对危险因素的研究，包括进行问卷调查和搜集相关文献。在诊断方面，指出抽动障碍没有明确的诊断指标，但可以从症状进行鉴别。在治疗方面，提到了中医外治疗法的优势，并强调了个体化治疗的重要性。此外，她也探讨了中西医结合治疗的前景，并认为通过相关研究可以提升治疗效果和缩短疗程。
闻芳：1.用药考虑。治疗药物起始，抽动障碍患儿通常中度以上需要西药介入，对于轻度患儿，则需要考虑社会功能是否受到损害。部分患儿有躯体主观感觉，表面抽动症状不明显而自身感觉躯体不适，此时需要进行药物干预。此外，需要观察患儿学习、注意力、人际关系、心理等，如受影响，也需要药物的介入。 2.心理行为干预。习惯性逆转性训练作为一线推荐的行为干预的方式，国内正在逐步尝试开展。国内儿童接受程度、某些特异性症状能否解决后续仍需讨论。3.难治性抽动障碍治疗瓶颈。现开发新药，开展手术治疗，针对3岁以上患儿严重、难治性抽动采用深部脑刺激（DBS），具有明显疗效，但长期疗效及后续危险因素仍需观察。4.共患病。除躯体共患外，在心理方面会合并强迫障碍、注意力缺陷和多动障碍及情绪问题、睡眠问题等，一般同时治疗。 5.慢性管理体系。长期管理要注意家长宣教的重要性，药物治疗取得家长配合。6.中西医联合治疗的前景。西医对病程的把握与病情预测不够精确，在基础疾病等诱发因素情况下抽动反复及在抽动共患病治疗方面存在难点。联合中医药是否能缩短病程，减少复发，减轻共患病希望进行进一步研究。
周荣易：1.抽动障碍预防性研究，基层群众了解度不够，预防诊断应当关口前移，加强对家长科普宣传及基层医院医生的培训。2.误诊问题。如不典型的肝豆状核变性，仅表现为肝功能的轻度异常，特发性甲状腺功能减退，哮喘等疾病不容易被门诊医生注意，造成误诊。3.中医优势：介入时间优势。中药早期干预优势明显；在发声性抽动方面，西药对于发声性抽动疗效欠佳，而中医从肝风角度、五脏角度辨证论治，疗效突出；中西医结合减少西药用量，缩短疾病病程，增加疗效等具有明显优势。4.临床研究前景。中西医联合的优势缺少高质量研究，疗效仅停留在临床观察，目前缺少基于广大数据的临床研究；短暂性抽动治疗与否；治疗方式上精神心理治疗或药物治疗的选择；抽动障碍诊断标志物研究；中医临床疗效全国性队列研究等需要进一步发掘。
欧婉杏：1.预防从医生开始。大多数抽动障碍患儿来自眼科、耳鼻喉科、呼吸科、消化科等，目前对不同科医生的宣教尚可，但对于家庭、社区、学校的科普尚不足。未来应考虑如何与教育部门联合进行预防。2.中西医结合治疗问题。对于年龄小，症状轻的患者建议使用中药，但在中西医结合过程中，中西医药物如何配合使用，西药药物剂量如何调节，有待进一步讨论。3.中医治疗的便利性如何提高。中医治疗如中药汤剂、推拿、耳针、针灸等要求儿童定期、相对高频地来医院门诊进行治疗。其便利性低于西药治疗，未来如何进行改善有待讨论。4.价格问题。慢性疾病长期治疗，未纳入医保药物成为家庭负担，未来需要进一步解决。
陈自佳：1.如何减少误诊。临床医生需要终身学习，抽动的诱发因素越来越多，越来越复杂，临床儿科医生需要跟进学习抽动诱因及其他科室治疗方法。2.中药在轻中度抽动障碍的治疗方面，可以考虑使用外用穴位敷贴治疗，提高其便利性及患儿接受度，有待进一步研究。3.增加公共平台的专业科普，部分家长自行通过网络查询到的结果可能有误，公共、官方的科普应该推广。
周玉明：1.治疗疗效的评价，评价中应考虑抽动症本身病程发展的特点，抽动症病程转归欠缺相关经验和大量研究，应建立更大的数据库和随访研究。2.西药治疗一般以改善症状为主，中医治疗是否在“治本”方面有发展的希望。3.中医治疗多依靠专家个人经验，经验如何推广。4.合并症方面，西医治疗方法为对症增加药物，中医药从整体考虑，可减少病人服药负担。5.病因探讨。国内外抽动症、抑郁症等精神类疾病患病率逐年增加，病因十分复杂，是否与心理压力增加、饮食习惯改变、就诊意识有待提高等问题有关，未来还应继续探讨。
赵静：1.抽动障碍的宣传需要前移，需从母亲的教育开始，在生小孩之前就应开展。2.儿童诊断周期过长，目前主要是排除性诊断，应开展标准化的诊断流程，SOP的方案，供基层医生使用，以便诊断后及时转往专病门诊。3.应用网络平台，进行实时沟通，对某例病例的中医治疗进行及时分享。4.西医用药单一，而中医治疗手段丰富，但中医循证医学证据应不断更新和总结，中西医结合的基础研究应从国家层面进行开展，并分析讨论其机制。
曹鹏：1. 未病先防，主要是在院前针对学校、家庭和社会进行推广和普及，预防单靠医院或者是医生去做推动障碍比较大。但我们可以充分利用网络平台，社交软件等提高其渗透力，更易实现对抽动症的预防。2. 从社会层面进行筛查，实现早发现、早诊断、早治疗，针对筛查出的这一部分人群可以做一些配套的中药物治疗，具有一定的意义和价值。
特邀专家点评：
刘智胜
（武汉儿童医院副院长，中华医学会儿科学分会委员，武汉医学会儿科学分会主任委员，中华医学会儿科学分会神经学组抽动障碍协作组组长）
1.简要回顾了抽动障碍诊疗在中国的发展历程，介绍了刘教授带领行业专家共同编写的抽动障碍专著，目前第三版即将出版。2.国外强调运动治疗和放松训练，国内应当学习和应用。3. 如何更好地将中西医结合是未来的研究方向。中医药是多种成分，在共患病方面的治疗可以通过辨证论治对中药进行加减，而西医针对不同的共患病需要添加不同的药物，此时中医药的不良反应更小，所以强调中西医要双向奔赴，守正创新，共同发展。4. 推出中西结合的专家共识对临床诊断治疗进一步指导，让更多的患者受益。抽动障碍管理和难治性抽动障碍治疗需规范化，不同患儿情况差异较大，个体化治疗的问题应当继续开展研究，例如不同病情治疗疗程是否需要变化，中西医结合时疗程是否需要变化。临床问题如何提炼，成为科学问题，解决问题过程中如何体现中国特色，还有待于进一步的创新与发展。
王素梅
（北京中医药大学东方医院原儿科主任，首都国医名师，中华中医药学会儿科分会委员会名誉副主任委员，世界中医药联合会儿科专业委员会副会长）
中医药治疗的优势需要切实的循证医学证据支持。中医药治疗正逐步走向世界，我们需要将中医基础理论的指导和现代医学的结合。1.临床首先应解决中西医什么时候结合，儿童年龄小不用药，发病时间短不用药，患儿受到的影响小不用药，这些点都应当明确其基线，形成循证医学证据。2.中西医结合治疗时，如果患儿用了多种西药，在症状控制时如何减停药物，先选择哪个药物进行减停仍需要进行探讨。一般先停疗效小，不良反应明显的药物。3.如何界定抽动障碍的复发与反复，其具体诊断标准是什么，出现两种情况分别应如何干预？4.心理、行为干预在国内普及度不足，什么情况需要寻求心理科治疗，没有明确的基线。5.关于预后方面，如何预测疾病未来的发展是可研究的热点与难点。
会议总结：
马融
（天津中医药大学第一附属医院原院长，国家卫健委儿童用药专家委员会副主任委员，中华中医药学会儿科分会名誉主任委员）
关于儿童抽动障碍，我们首先要思考，能解决和不能解决的问题分别有哪些。其中我们可以解决或部分解决的，主要有三方面：1.中西医联合治疗。中西医联合治疗存在以下问题：中西药结合时间点，中药、西药各发挥什么作用，在添加西药的情况下、中医如何辨证，中西医联合时如何撤药，目前我们开展制订《中西医联合治疗儿童抽动障碍专家共识》正是针对上述问题的，以期指导临床，提高疾病总体疗效。2.开展共患病新药研发。目前国内治疗抽动障碍已经上市的中成药只有3种，临床很多专家手里都有行之有效的中药复方，因此儿童抽动障碍的中药新药研发还有很大空间，但研发方向和角度值得思考。尤其在抽动障碍伴有共患病时，其也是西医的治疗难点，此时充分发挥中医药多组分、多通路、多靶点的优势，在伴共患病，如添加涤痰药、开发抽动障碍共患癫痫的中药新药，添加补肾药、开发抽动障碍合并多动的中药新药，添加平肝解郁药，开发抽动合并抑郁、焦虑状态前期的中药新药。此外，抽动障碍患儿每于呼吸道感染时出现病情反复、复发，可开发该阶段的中药新药。3.注意既病防变，强调调护的重要性。其一，减轻患儿学习压力；其二，引导患儿发泄不满情绪；其三，创造和谐的家庭环境；其四，鼓励患儿适当运动，控制电子产品的使用；其五，注意饮食宜忌。注重患儿家属的宣教引导并避免家长的不良情绪传递给患儿。力求家-校-社会共同关注和改变。
中医药治疗抽动障碍，在传承、研究及临床使用方面仍有很大的不足，我们需要发掘经典方剂的潜在作用，例如临床使用银翘散、麻杏石甘汤治疗抽动障碍，临床医生不应局限于指南、教材，需不断阅读经典，拓宽其治疗思路；也需要通西医、精中医，充分发挥整合各自优势，为儿童提供有效安全的治疗。今后该疾病领域的发展也需要多学科的联合攻关，解决行业难点，服务儿童大健康。
本期召集专家简介：
戎萍
戎萍，天津中医药大学第一附属医院儿科副主任，主任医师，医学博士，博士生导师，国家卫健委儿童用药专家委员会办公室副主任，中华中医药学会青年委员会常务委员，中华中医药学会儿科分会青年副主任委员，中国中药协会儿童健康与药物研究专委会秘书长，中华中医药学会儿童肺炎协同创新共同体秘书长，中国民族医药学会儿科分会常务委员兼副秘书长，中国中医药信息学会儿科分会常务委员兼副秘书长。为国家中医药管理局青年岐黄学者，国家自然基金评审专家，第六批全国老中医药专家学术经验继承人，天津市高校“中青年骨干创新人才”，天津市“青年医学新锐”主持及主要参与国家级、省部级课题23项，作为主要参与者获省部级科研奖励5项。作为执笔人/主要参与人制修订行业指南5项、诊疗方案及临床路径各2项。副主编/参编教材与专著9部。培养博士、硕士研究生30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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